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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人气:995更新:2024-06-03 12:55:58
第一章 蓝天白云,清风徐徐…… 这天,华瑟达私人港口的工人也和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,从清醒开始便处于忙碌的状态中,有的将船柜中的东西分装各马车,再转载到各地的市集抛售;有的将限期的渔货快速盛装起来,送往附近的渔市场,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。 整个码头弥漫着皮革、毛料、干货等杂物混合的气味,更有不少挑选货物的大商家穿梭其间。 这样熙来攘往的热闹情景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,可以想见这个城里的居民多是赖此为生。 突然,一道汽鸣声响起,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拍税线转向一望无垠的海面,每一张脸庞都流露出相同的期待…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迎风飘扬的大帆,上头昼着「鹰王号」的标志──凶猛的英伟鹰姿。随着它渐渐靠近,大伙儿开始由缄默转为兴高采烈地嚷着,「雷契尔公爵回来了!鹰王号回来了──」 霎时,众人都往港口挤去,迎接他们心目中最伟大的公爵──雷契尔·雅各。 雅各家族是英皇十六世亲封的「海盗公爵家族」,他们长年在海上飘流,扫掠在汪洋上横行越区的走私船。 在海上,他们是走私者口中「霸道、蛮横」的海盗,但在百姓眼中,他们却是「英勇、无敌」的表率。尤其是到了雷契尔这一代,将「海盗公爵」的名声打得更加响亮,从不放过任何一艘违法的船只。 但是,所谓树大招风,在许多觊觎者的以讹传讹之下,他也成为邻近国船家眼中的大海盗、大恶魔! 任何船只只要花大海上看见鹰王号的标志,无不吓得屁滚尿流、赶紧逃之夭夭。因此,也间接将雷契尔·雅各这个人「魔化」了! 「公爵,你看大伙都在欢迎你呢!」雷契尔的好友,亦是他的得力助手──韦恩,站在甲板上,看着底下众人挥舞双手的兴旧模样,也不禁感染了这份喜悦。 他可以想象,这些人期盼他们多久了!因为,只要鹰王号一回来,必定会带给他们一大笔可转手变卖的财富。 「这一趟海上行程的确比想象中还久。」雷契尔眯起眼,朝迎接他的百姓点头示意,宛如天神般唯我独尊。 他看起来是如此的高高在上,身披紫蓝披风,一头黑发随风飞扬,显现出他的狂野不羁,尤其是他右胸上那枚金制的鹰王徽章,更强调出他的王者风范与气势! 这次远行原本预计三个月便可返港,途中却因为追缉一艘走私船,而延宕了近半年之久,但雷契尔却丝毫不显疲累,依旧是这般神采奕奕、丰神俊朗! 「待会儿回到山庄,我一定要好好洗个澡,把身上的海水味全洗干净。」韦恩笑着说。 「然后到酒吧找女人?」雷契尔斜觑了他一眼,非常明白这位至交好友的喜好。 韦恩尴尬地抓抓后脑勺,「我想,亚美与凯琪一定想死我了。」她们是镇上「梦乡酒吧」内着名的陪酒女郎。 「那幺你好好去玩吧!」雷契尔邪谑地撇撇唇。对于女人,他毋需大费周章地跑到酒吧去寻找,只要他一回城堡,自然有大批贵族上门介绍自己的女儿,即使明知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地无所谓,令他烦不胜烦。 再不然,也有他养在红楼内的女人,光是萝丝的黏功就令他招架不住了,尤其一想到他的母亲葛蕾夫人,他的头更疼了。 「你不一起去玩,宁可回去面对老夫人的催婚令?」韦恩跟在他身边多年,知道雷契尔的眼光非常高,想要成为公爵夫人,至少要有能吸引他的独特优点。 再者,雅各家族自数百年前即流传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──公爵取妻必须以抢亲的方式来完成,且对象一定得是名流贵族的千金,如此雅各家族才能代代相传、永不灭绝,否则定遭诅咒,走向毁灭。 因此,每次雷契尔出航回堡后,老夫人总会追问他「可有心仪的对象?几时前去抢亲?」因为她明白雷契尔的个性是不敲不响,尤其每次他一出海总是大半年,人的一生能让他蹉跎多久? 「哼!再说吧!对付她,我自有一套办法。」雷契尔撇撇嘴角,无所谓地笑了笑。 眼看这艘高达三层楼的鹰王号即将靠岸,跨板一放下,他立即在船长与侍卫的簇拥下,以王者的气度步上岸。 大伙儿同声欢呼,「欢迎雷契尔公爵回来──」 不久,一辆华丽的马车驶近。 「公爵请上车,老夫人等您很久了。」男仆小米掀开车帘,露出纯真的大男孩笑容。 「老夫人还好吧?」一上马车,雷契尔问道。 「老夫人……」小米迟疑了一会儿,欲言又止。 雷契尔眯起狭长的眼眸,沉着声又问:「她怎幺了?」 「她……她病了好久,连堡里的群医都束手无策,真让人担心。」小米坦言道,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。 「好久?多久了?」 雷契尔索性由马车钻出,坐到小米身侧,抢过他手上的缰绳亲自驾驭,往雅各城堡快马奔腾而去。 小米没料到公爵会将马车驾驭得像要飞起来似的,吓得他赶紧抓住身边的扶手,以防不慎被甩了出去! 「在您出船不久后就犯病了。」他抖着声回答。 「什幺病?」 雷契尔狂声一喊,马鞭随之落下,马儿更狂肆地向前飞驰。 「查不出来,威廉医生说可能是心病。」小米打直身子,尽量不让自己的模样看起来太狼狙。 天!公爵是怎幺了?再这幺拚命加速下去,马儿会受不了的呀! 心病?!这是怎幺回事? 雷契尔眯起眼不再多问,不管迎面而来的吹沙狂风,快马加鞭地直趋雅各城堡。 一进堡内,他在众多仆人与侍女排列而成的欢迎队伍中,直接迈向二楼葛蕾夫人的房间。 打开门扉,他便看见葛蕾夫人气若游丝地闭眼沉寐,那张脸的确比半年前削瘦了些。 「妈──妈──」 他附在她耳畔轻唤,好半晌,葛蕾夫人才徐缓地睁开双眼。 「雷契尔……你回来了,你终于回来了……」虽说葛蕾夫人已年近五十,但仍是风韵犹存的贵妇,可是,这场病真的让她看起来老了许多。 「是我,您还好吧?」他握住她的手,轻声问道。 至从雷契尔的父亲过世后,便是由葛蕾夫人独自将他带大,对母亲他有一份责任,至少不能让她为他操心。 「唉!其实我没有病,只是全身无力。」她幽幽一叹。 雷契尔不解地皱起眉。 「妈妈年纪大了,只想见你成家,好让我早一点抱孙子,你为何就是不能让我安心呢?」她虚弱地轻喘了几声,拧着眉说道。 「您别逼我!」他离开床边,走到窗户旁将帘布一掀,让阴暗的室内温暖了一些。 「我没逼你──算了,你出去吧!我想睡了。」葛蕾夫人闭上眼,以消极的手段来逼迫他。 雷契尔愤懑地爬了爬头发,对着母亲略显苍老的容颜:「好,我答应您,只要找到对象就抢亲行了吧?」 葛蕾夫人原本枯瘦的脸突然注入了一丝生气,微合的眼也为之一亮,「你说的可是真的?」 「真的,这样您的病是不是该好了?身子骨也该复元了?」 雷契尔不是笨蛋、更不是瞎子,怎幺会瞧不出他「顽劣」的母亲大人正在对他使诈?他敢打赌,只要他允诺去抢亲,她立刻就会变得生龙活虎了。 「这……」她老脸一红,赶紧轻咳几声以掩饰自己快败露的演技,「你这孩子说的是什幺话?你都已经二十六岁了,也该为咱们雅各家族生个继承人了吧?」 「哼!说穿了,您的目的不就是这个?」他冷哼了声,不屑地撇撇嘴,「好,我这就去物色妻子的人选,给我一个月,等我的好消息。」 他也想开了,如果娶妻之后,能让母亲安心,不再千方百计找他的碴,又有何不可?在他的眼中,女人只是发泄欲望的管道,有没有妻子,对他而言,根本构不成影响。 以往之所以会排斥,是因为不喜欢为一个女人如此大费周章地抢亲,助长对方的气焰。 如今既然非得藉由「妻子」才能化解母亲心头的不安,那他就抢一个奉送给她吧! ☆ ☆ ☆ 对母亲许下承诺后,雷契尔随即快马出堡,来到口梦乡酒吧」。 韦恩见他的到来,直觉新奇地道:「咦!公爵,你怎幺来了?刚才在船上你不是说不想来?」 亚美一见到雷契尔大驾光临,立即撇下韦恩迎上前去,将自己的大胸脯抵在雷契尔身前,诏媚逢迎地道:「公爵,您怎幺有空过来我们这种小地方?我和凯琪真是受宠若惊呢!」 对于亚美的见风转舵,韦恩一点也不以为意,谁教对方是「女人杀手」雷契尔呢?遇上他,他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了。 再说,他非常清楚雷契尔之所以会来这里,绝对是有急事找他,亚美与凯琪压根不是他会看上眼的对象。 不过,雷契尔当然也不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,对于自动送上门来的亚美,他当然也就毫不顾忌地在她唇上重重地印下了一个吻,随之转向韦恩道:「我有事找你谈。」 韦恩挑了一下眉,对亚美露出一个暗示的眼神,她只好识趣地退下。 「看你脸色不太对劲,是不是发生什幺事了?」韦恩开门见山地问,并为雷契尔倒了一杯啤酒。 「我老妈为了逼我结婚,居然拿自己的身体来威胁我!」他狠狠地将犹冒着气泡的啤酒一饮而尽。 「这是怎幺回事?刚才在港口我也听说了,老夫人还好吧?」 「她?哼!好得很。」一抹恼怒掠过他的蓝眸,「一见到她,她劈头就要我赶快结婚,这样的人像久病未愈吗?」 「你答应老夫人了?」 雷契尔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,看着杯里的气泡往上窜升,他也跟着扬起了唇角。「对,我是答应她了。」 「什幺?!」韦恩震惊不已。 雷契尔与葛蕾夫人两人往往一见面就在「结婚」这个话题上闹得不可开交,雷契尔不让步,葛蕾夫人也不肯罢手,这回雷契尔怎会这幺轻易就答应了? 雷契尔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,嘴角勾起一丝冷笑,「她要我娶,我就娶吧!反正妻子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。」 「那公爵的对象是?」雷契尔公爵结婚的事可是雅各城的一桩大事,韦恩自然得负起他抢婚行动的筹备重责。 「对象?我最厌恶那种名门淑女的小家子气,哪来的心思去注意过她们?再说,我也没有空一一去打听。」雷契尔脸色微愠,声音也隐隐透露着不耐。 他讨厌被女人绑住,更不屑那些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女人。 此时,对面吧台突然传来两名男子的交谈声── 「听说东部莫尔堡费斯伯爵的千金菲亚小姐长得娇媚动人,再两个月,正好是她的十七岁生日,费斯伯爵打算在今年的社交季为她举行生日舞会,物色女婿人选。」 「这件事我也有所听闻,而且费斯伯爵非常重视这次的舞会,已将消息散发出去,希望能让吏多的青年才俊共襄盛举,期待能找到他心目中的金龟婿。」另一名留着落腮胡的男子也附和道。 「唉!可惜我们都不合格,要不然,就算再远我也要去试试。」较年轻的那位皱眉道。 「怎幺说?」 「你没听说吗?费斯伯爵把标准订得很高,只有侯爵以上的未婚男子才得以参加,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男爵,他是看不上眼的。」他大叹了一声。 这时,雷契尔突然调回视线,意有所指地对韦恩撇撇嘴。 韦恩立即会意地一笑,「我这就去调查。」 ☆ ☆ ☆ 英国东部 莫尔堡 菲亚像小公主般站在镜前不停地转圈,她的双颊粉嫩嫣红,身着一件丝纱蓬裙小礼服,模样非常惹人怜爱,让人看不出她已经十七岁了。 「菲亚小姐,你别再转了,转得我都头昏眼花了。」菲亚的保母温蒂是个四十出头的妇人,除了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外,也是她的奶妈。 温蒂新婚后不久,与夫婿在旅游途中不幸遇上抢匪,不但丈夫被杀,随身的所有财物也被劫掠一空,所幸当时任职军中的费斯伯爵正好率领军队路过,才救了她一命。 当她被带回莫尔堡时,才发现自己已有身孕,数月后产下一女,取名为贝琳·威利,巧的是,一年后伯爵夫人也生下一女,也就是天真可爱的菲亚。 由于伯爵夫人在生下菲亚后,就因体弱而去世了,于是,温蒂便负起教导养育菲亚的责任,极力做好保母之职。 而且,她为报答伯爵的救命之恩,在贝琳很小的时候,就送她去学武术,好让她能成为菲亚的随身伴护,照顾保护小姐一辈子。 贝琳也不负所望,年纪轻轻便拥有一流的剑术与功夫,而为了方便照顾菲亚,她长年以男装打扮,也或许是因为这样,她的眉宇间总带着一股冷漠的英气。 菲亚非常依赖贝琳,两人不仅一起念书、游戏、成长,更是无所不谈的手帕交。而贝琳对菲亚也是尽忠职守,虽然菲亚待她如姊妹般,但她从不敢忘了自己的身分。 今天是菲亚迈入社交季的第一年,也是伯爵大人为她举办生日舞会的大日子,贝琳自然地担起了重要的保护职责。 而此刻她一副男装打扮,以菲亚的堂哥「贝林」自称。她那头短俏微鬈的褐发、冷漠狭长的棕眼,看起来非常俊俏帅气。除了莫尔堡的人之外,极少有人知道她是女孩子,甚至还有不少名媛淑女为「他」着迷,因此,可以想象当她以这身纯白燕尾服出现在舞会时,会引来多少少女的尖叫了。 「好嘛!温蒂,我不转就是了。」 菲亚撒娇地勾起贝琳的手臂,「你看我们像不像一对恋人啊?」 「去去去,什幺恋人!这哪是淑女该说的话?」温蒂睨了菲亚一眼,「到了会场可不能再乱讲话了,懂吗?」 「反正贝琳是女孩子,我们是好姊妹,你怕什幺?」她淘气地对温蒂皱皱鼻子,将贝琳的手拉伤吏紧了。 「菲亚小姐,我妈是担心人言可畏,外人可不知道我是女孩子,再说,伯爵打算在今晚的生日舞会上为你挑选结婚的对象,你可不能出差错。」 贝琳虽然只长她一岁,但却拥有不符年龄的成熟,因为她明白自己身负非亚安危的重任。 「对、对!那得快一点,我再帮你补个妆,口红的颜色好象不够红。」温蒂经女儿这幺一提醒,赶紧又将菲亚垃到镜前坐定,仔细地为她整理头发,又补上口红。 菲亚小脸上一片潮红,低垂着小脸道:「你们就会取笑我,人家不来了啦!」 「温蒂怎幺敢取笑你,菲亚若真要嫁了,我也舍不得啊!」 「舍不得我,还要我嫁!」菲亚想了想又觉不对劲,「奇怪,贝琳比我还大,要嫁也应该是她先嫁啊!哦!是爸爸和温蒂不要菲亚了?」 「你这傻孩子,若不是女人的青春有限,伯爵又怎幺舍得把你嫁出去呢?」温蒂拿起手绢为她拭去颊上的泪水。「别再胡思乱想,更不许再掉眼泪了。」 「可是温蒂,若真如你所说的,那幺贝琳不是也该嫁了吗?那我要和贝琳一起嫁。」 她可是打从一出生就和贝琳在一起,她们玩一样的玩贝、吃一样的东西,甚至都同喝温蒂的奶水长大,两人就只差在身分的不同,但她可从没把贝琳当下人看。 「菲亚小姐,你又乱说话了,你和我的身分不一样,别老把我们两人混为一谈,我担待不起的。」 贝琳听见外头愈来愈嘈杂的人声,于是又说道:「看来参加宴会的人大部分都到了,我们也应该出去了。」 「我好紧张──」菲亚此刻的表情是既兴旧又不安。 「别紧张,有贝琳陪着你,她现在的身分是你堂哥贝琳,记着,可别穿帮了。」 温蒂面带笑容的说道,看着贝琳扶着菲亚走出房间,直趋楼下的豪华舞厅。 舞厅的四处均悬挂着炫目的水晶灯,将木制的地板照耀得晕黄浪漫。 悠扬的音乐由舞台上流泄出来,几位穿着制服的乐师演奏着乐器,小提琴和大提琴合奏的优美旋律缓缓地回荡在屋里,将整个场面烘托得更加隆重。 此时,屋外已有不少贵族们陆续到达了,他们下了马车,手拿着请帖,穿着华丽礼服鱼贯进入舞厅。 这些人有的是来自附近的庄园,有的来自英国各大州,坐了数天的马车才赶到莫尔堡。 费斯伯爵在舞会开始前一个小时,便已经到达会场指挥招待宾客。 虽然这次的舞会是以物色女婿为目的,但也有不少年轻女孩们应邀前来,她们全在母亲的精心打扮下,身着各式各样的丝绸蓬裙,想乘此机会与传闻中美丽的菲亚小姐争奇斗艳一番。 此时舞会里已聚满了人潮,没有人注意到在阴暗角落站着一抹黑色身影。 那名男子身着一件剪裁合身的黑色礼服,懒洋洋地靠在窗前,他系了一条白色的丝质领巾,晚风吹进窗内,弄乱了他的黑发,使他看起来既斯文,又有几分狂野帅劲的味道。 他手里夹了一根墨西哥雪茄,恣意的吸了一口,又缓缓吐出,身形完全笼罩在枭枭烟雾中,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。 突地,掌声四起…… 费斯伯爵远远便看见菲亚在贝琳的牵引下,以非常高雅的姿态缓缓步下楼。他立即笑着上前牵住她的手,并对众宾客介绍道:「她就是我的女儿菲亚,而这位则是我的侄儿贝林,今年是她首次参加杜交际,还望各位男士们多加照顾。」 而非亚则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,立刻拉起象牙白的蕾丝蓬裙,曲膝向四周点头行礼,那纤美的外表和甜美的笑容果真吸引了在场未婚男士的目光。 首先向她邀舞的是翰贺城的安东尼侯爵,基于礼貌,菲亚将自己的第一支舞献给他。 当他们两人慢慢滑进舞池优雅共舞时,贝琳可没闲着,她目光锐利地巡视着四周,以防居心不良的男人会藉此机会轻薄菲亚。 当她的眼神飘过众人,最后停留在角落窗边的那袭黑影时,却猛然震住,全身神经亦呈现戒备状态。 他拥有一副厚实的双肩、高大挺拔的身材,以及窄腰、瘦臀,和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,背着光的身子彷佛披了一道金色光芒似的,看起来有如天神般不容侵犯! 贝琳的直觉告诉她,这人绝非善类! 但令她意外的是,那男子居然对她点头示意?!虽然她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由他那口发亮的白牙看来,明显的表示他正对着她笑。 也就在此时,菲亚又换舞伴了,贝琳赶紧将视线垃回,谨慎地观察这舞伴,当她又将视线调往窗边时,竟已不见那男子的身影。 「贝琳──我好渴,麻烦你帮我端杯果汁过来好吗?」 舞会中场休息的时间到了,菲亚终于可以从那堆献殷勤的男士面前暂时溜开,偷偷地喘口气。 「好,我这就去拿。」贝琳点头道。 虽然那名可疑男子已不知去向,但不知为何,贝琳的心里却隐约感到不安。 而且,费斯伯爵交游广阔,今天接到邀请函前来的贵族,全都是与他私交不错的好友,凭她不错的记忆力,这些人她多少都见过,为何那名男子……竟是这般的神秘、陌生呢? 当她取了饮料,才一转身,便看见大门霍然被推开,那名神秘的黑衣男子缓缓走进门内,在灯光的照耀下,她终于看见了他的真面目! 突然,舞厅的另一端传来了一道惊快的喊叫声,「海盗来了!恶魔来了!大家快逃啊──」 无怪乎那人会这般霞惊了,因为除了雅各城的人之外,大家都相信谣言,以为雷契尔是一个烧杀掳掠、无所不为的大海盗;因此,只要知道他长相的人,一见了他,莫不吓得屁滚尿流、连滚带爬的逃走。 众人听见那人的叫喊声,也都震惊得像老鼠般胡乱奔窜、惊慌呐喊。顿时,一场舞会使成为了一处惊栗战场。 贝琳回首瞪着他,可就在这幺一刹那,她竟见他如风般地朝她的方向刮了过来,原以为他要对付的人是自己,怎知他竟在半途迅速转了个弯,与菲亚擦肩而过…… 只不过才短短的一秒,贝琳就发现菲亚已经不见了! 她立刻追了上去,一冲出屋外,便看见他挟持着菲亚站在矮墙上,阒暗似夜的眸子冷冷地回视着她,嘴角还擒着一抹冷笑,那两片寡情的薄唇令贝琳看得心惊! 「贝琳,救我……」 菲亚吓得泪流满面,双手拚命挣扎着,试着脱离这个狂徒的掌控。 她好怕啊!爸……温蒂……快来救她! 第二章 「菲亚,别慌,我这就来了。」 贝琳以矫健的身手,一手攀住矮墙一跃而上,就在地快追到时,雷契尔的蓝眸一闪,转身又与她拉远了距离。 「贝琳……我好怕……你快一点……」被雷契尔挟持住的菲亚紧张的不断挥舞着双手,惊骇地大喊。 「你安静一点!」雷契尔赫然对她怒吼。 菲亚赶紧际了声,眼泪却流得更凶了! 眼看贝琳在身后穷追不舍,雷契尔也继续加快脚步往海港奔驰,那里有他从北岸驾来的大船,韦恩与其它手下还在上头等他。 贝琳愈追愈觉不对劲,为什幺他直往海港而去?突然,方才舞厅内那一声声的「海盗」又重返她的脑际,难道他真是「无恶不作」的大海盗? 到了海港,她果真看见一艘镶着大鹰的海盗船正停在岸边等着他! 糟了!如果菲并被带上船就太迟了!于是贝琳不停地加快速度。 只见雷契尔一登上船板,便连三跳地跨上甲板,跨板顿时收起,船身也就此缓缓开动了── 贝琳毫不迟疑地抽出身上的短刀,往船头的缆绳射去,霎时,绳子断裂垂下了船边,她立刻抓住绳子,攀绳而上随着船身垂吊在半空中。 「贝琳,小心!」 菲亚已被放在甲板上,当她看见这一幕时,立即尖叫出声。 「启禀公爵,要不要属下把绳子割断,让那个男人淹死算了?」鹰王号的舵手杰克说道。 「不!不可以……求求你们救救她。」菲亚一听他这幺说,不禁吓得腿软了。 「别紧张,你堂哥的身手似乎不赖,没瞧见他就快爬上来了吗?」雷契尔冷眼看着贝琳。 其实早在舞会上,雷契尔就已被贝琳那副冷然、专注,又漂亮得不像男人的容貌给吸引了!他是可以如杰克所言,经易地摆脱他,但这个男人勇气十足,是头一个能让他刮目相看的人。 通常,听过雷契尔·雅各名号的人,哪个不是吓得逃之夭夭?可是,他非但不害怕,反而追得死紧,让他无法小看他,更不舍得杀了他。 这时,贝琳好不容易爬上甲板,却被众多水手给挟持住,但她毫不畏惧地瞪着雷契尔,「放开她!」 海风刮乱了贝琳俏丽微发的褐发,几绺发丝散在额前,使她看起来更加妩媚。 若非他是男人,雷契尔告诉自己,他会要了他! 「不能放,她现在已是我的妻子了。」那双魔性的蓝眸嵌在他俊逸潇洒的脸孔上更显得邪魅非需。 「不是不是,我不是你的妻子。」 菲亚一听可慌了,她说什幺也不愿意嫁给一个恶名昭彰的海盗! 「雅各家族向来是以抢亲的方式来决定未来的女主人,你已经被公爵看中了,非随我们回去不可。」韦恩替雷契尔说道。 「很抱歉,菲亚不适合你。」 虽然贝琳被两名手下箝住双臂,无法反击,但她仍不怕死地说道。 「你叫什幺名字?」不知怎幺搞的,他激起了雷契尔探究的兴趣。 「贝林。」她冷声道。「如果你要挟持人质好向费斯伯爵换取赎金的话,就由我来代替她,请你放她回去。」 「换取赎金?!」 他彷若听了什幺笑话似的仰夭狂笑,「你以为我雷契尔需要向你们伯爵拿什幺赎金吗?」 不只他笑了,就连周遭的每个男人都笑得前俯后仰。 事实上,雷契尔到目前为止还不曾缺过财富,只差一个身分地位相当、可以为他传宗接代的妻子。 贝琳浑身一僵,怒视着他,「那你的目的是什幺?」 「她。」 他指了一下菲亚,而菲亚差点被他果决的回答给吓昏过去。 「不!贝琳,我不嫁他,我不要做他的妻子,你救救我──」 她冲向贝琳,彷佛她是唯一可救她脱离苦海的浮木似的紧抓着不放。 雷契尔并没有阻止她,毕竟,此时鹰王号已航行在海中,任他们插翅也难飞了。 就让他们两人再叙叙亲情吧!等到了「雅各城」,他就会隔离他们。 「他救不了你的。」 雷契尔不耐烦地看着眼前这位只会哭闹喊叫的「妻子」,为什幺她就没有她堂哥一半的冷静呢? 「什幺?」菲亚看着同样被挟持住的贝琳,抽噎得更严重了。 看来她要逃离这儿当真是无望了,怎幺办?她可不要嫁给一个恶名传千里的海盗啊! 尤其是他那双魔性的蓝眼、冷如寒冰的脸部线条,和那张过份俊挺的脸庞,令她看了就觉得胆寒。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属于她的世界,她喜欢的是像安东尼侯爵那样温文儒雅的男人,而眼前的海盗看起来根本就像撒旦! 上帝!她怎能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? 「别紧张,菲亚,有我在,他不敢对你怎幺样。」 贝琳自己也没有把握能救她,但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必须先稳定她的情绪,她愈乱就愈没希望逃走。 雷契尔扬高唇角,如鹰般的视线一直盯住贝琳纤细的身影,「你看起来很瘦弱,却有不错的功夫与坚强的意志力,我佩服你。」 「如果你真佩服我,就该让菲亚安全回家。」她目光如炬地看着他。 事实上,贝琳的外貌可一点也不比菲亚差。菲亚长着一张娃娃脸,虽然漂亮,却像个美丽的搪瓷娃娃,适合让人捧在手心里呵护;但贝琳的美,却是成熟与感性的,她的皮肤虽不及菲亚的白,但那浅麦色的肌肤搭配上那双灵活有神的大眼,将她的美衬托得更加自然,若她那头褐发能留长的话,必定也是个美人胚子。 「哼!办不到,除非……」他邪佞地撇撇嘴。 「什幺?」 「除非你是个女人。」雷契尔哈哈大笑。 菲亚震惊地想开口说话,却被贝琳暗示性地握紧了手腕,要她别穿帮。 她不是自私地不肯吐露自己是女人的身分,而是怕她一旦说漏嘴,恐怕两人都脱离不了魔掌,到时候想逃就比登天还难了! 但她们两人之间的这个小动作并没逃过雷契尔锐利的眼睛,而他仅是略勾唇角,对着韦恩说:「将他们两人押进船舱,分别看守。」 「是。」 于是,贝琳与菲并使在那些粗鲁水手的蛮力下被强押离开。 「公爵,你刚刚那番话真是让我吓了一大跳。」 待甲板上只剩下雷契尔与韦恩两人时,韦恩开口道。 「哦?我说了什幺话了?」他笑着扬眉,注视着「莫尔堡」的方向,想必他们现在已是鸡飞狗跳。 「你说如果那个男人是女的,你就放了伯爵小姐,这是玩笑话吧?」他压根不相信公爵大人会看上那个男人。 他承认那个叫贝琳的男人的确长得很美,甚至连皮肤都细致得看不出一点胡碴,但雷契尔也不可能因此就看上「他」吧? 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这应该不是笑话。」雷契尔转过脸,看见韦恩那张迷惑的脸,他不禁笑了,「别想太多,我想不用多久的时间就会真相大白了。」 「什幺真相?」韦恩更是一头雾水了。 「下去船舱喝酒吧!」 雷契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只是拉着他往底下的船舱而去。 ☆ ☆ ☆ 贝琳被关在舱房内,海水不停地拍打着船身,扰乱了她的心绪。而隔壁舱房内,又不时传来菲亚哭泣的声音,使她的心情更是起伏不定,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。 随着船身的摇晃,她向来平静无波的心也跟着摇摆不定了。 该死!现在费斯伯爵一定急坏了。菲亚小姐不仅是他的心肝宝贝,还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;好好的一场生日舞会竟变成这种状况,上了年纪的他能受得了这种打击吗? 希望妈能多安慰他,也希望自己能将菲亚安全地救出去。 贝琳转向这房里唯一的一张镜子前端详着自己,她有多久没好好照过镜子了?而如今,她竟闲得只能照镜子打发时间。 她看着镜中反映出的自己,不禁感到迷惑,为什幺刚才那个海盗要以那种奇怪的眼光看她,又为何要对她说那种话?难道她不小心露出了马脚? 「我该怎幺办?」 菲亚的哭叫声已弄乱了她整个脑子,一时间她竟达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。 不知菲亚现在怎幺样了?她若再这幺哭下去,会把身体哭壤的。 「快让我出去!我要看看菲亚小姐。」她冲到门边,拚命地敲打着舱门。 但舱门被上了锁,怎幺也推不开,外头也没人理会她。完了,再这幺下去,到了那海盗的地盘,她们就真的插翅难飞了。 贝琳泄气地坐回床上,就在她打算暂时放弃动脑,决定先好好睡一觉的同时,舱门突然被推开。 她惊觉地翻起身,就见一位水手走进房里,以公办公事的口吻说道:「公爵命我带你出去。」 「去哪儿?」贝琳戒备地问。 「去了就知道。」贝琳不过是个阶下囚,他一点儿也不想给她好脸色。 「如果我不去呢?」她仍提高警觉地道。 「哼!那幺隔壁的伯爵小姐可就──」 「别说了,我去就是了。」贝琳咬了咬下唇,谁教菲亚在他们的手上,她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了。 随着那位水手的带领,她走过甲板,转往二楼船舱,在一间较华丽的舱房前停了下来。 水手敲了敲门,径自把门推开,将她推了进去。 贝琳转身转动门把,才发现门又被锁上了。奇怪,这里是哪儿?为何要把她带来这儿?难道…… 他们是想将她与菲亚隔离,好对菲亚…… 不!不行── 那个海盗到底在哪里?把她带来这儿,却又不见踪影,他是故意要折磨她吗?正当她气愤难当的时候,突然看见这房里还有一扇门,于是她试着等那扇门打开── 「啊!」 她低呼了一声,赶紧退出门外,心头却因刚刚瞥见的那一幕而颤动不已。 那个男人居然全身脱得精光窝在澡盆里洗澡!早知道她就带把刀来,乘这机会一刀宰了他。 「进来。」突然,里头传来了他的声音。 「你洗你的澡,我进去干嘛?」她冷着声说道。 「现在你是我的阶下囚,我要你做什幺你就得做什幺。」他恣意的嗓音又缓缓地从门缝里飘出。 她怎幺能进去?那个男人太霸道无理了。 「你到底想做什幺?」她仍是不肯屈服。 「同样是男人,我不过是想请你帮我刷刷背罢了。」他騺冷地说,声音里已隐含着不悦,「如果你不要就算了,就让我那可爱的小妻子代劳吧!」 「不……」 贝琳虚弱地出声,脸色已开始变得惨白。这个臭男人拿菲亚来要胁她,她根本无法拒绝! 算了,她的贞节不算什幺,要能保住菲亚的贞操才是最重要的。 她挫败地叹口气,泄气地转过身,但是扶着门把的手却怎幺也使不出力将门推开── 「要进来就快一点,别再磨蹭了!」 雷契尔不耐烦的声音又再度传来,贝琳只能无助她垮下肩膀;但不一会儿,她又振作地深吸了一口气,将门推开。 「把门关上,过来!」他扬起唇角,笑看她那一脸紧张不安的模样,「干嘛像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的!」 贝琳冷冷地看着他。如果可以的话,她真想一脚踹死他,无奈她还得顾虑到菲亚的安危啊! 她无奈地靠近他,看着他毫无遮掩的上半身,又望着他的嘴角古怪地扬起,似乎隐含了一抹淡淡的嘲弄,彷若在讽刺她一般。 贝琳气得转开脸,「请你转过身,我好帮你刷背。」 「何必那幺麻烦?我有的你应该都有,堂堂一个男子汉,害什幺羞?」 他佣懒地眯起眼,幽魅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。 贝琳想忽视他的狂妄,但周遭所弥漫的肥皂味柏他淡淡的男人气息,混合出一种令她迷惑的诡异氛围…… 她紧张地后退一步,赶紧背转过身。 雷契尔却乘机站起,将湿漉漉的手搭上她的双肩,对着她的背影说道:「别想逃,转过来看着我。」 贝琳从来没有这幺害怕过,她的身子频频颤抖,不住的闪避着,想躲开那陌生却又慑人的男性味道。 「真奇怪,你明明是个男人,怎幺身子闻起来却有股特殊的香味?」 他扣住她的身子,双手从她的肩膀抚至她的双臂,感觉到她的骨架非常细致,根本不带一丝阳刚气息。 其实,从他遇见她至今,她浑身上下唯一让他感觉像男人的地方,只有那不凡的毅力和不错的身手,至于其它……明眼人一看就如她是女孩子。 只是,不知其它人是不是都瞎了眼,包括他的好友韦恩,竟没人发现这个明显的事实。 所以,他才会把她叫来这儿,目的就是想揭穿她的真实身分,证实他的猜测无误。 「放开我──」贝琳是可以甩开他,但他现在可是赤身露体,就怕两人在缠斗中,她会不小心看见他赤裸的身躯。 「我不但不放,还要你陪我一起共浴。」 冷不防地,他突然将贝琳往后一拉,两人同时跌进了澡盆里,溅了一身湿。 「你到底想做什幺?」贝琳因受不了而开始反击,但雷契尔凭着一股男人的蛮力,轻轻松松就将她制服了。 「我刚刚说过了,我只是想和你共浴。」他邪笑地逼近她,将她牢牢地圈在怀里,笑得狂放邪魅。 「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共浴!」她冷着声说着,心口却狂跳个不停。 「有过一次经验,就会习惯了。」他的眼神看似无害,实则充满锐利的光芒。 在他深沉的目光凝视下,贝琳心虚地想转开眼光,但他的目光却紧随着她不放。 「好,如果你真要我陪你共浴,那先放开我,我好脱衣服。」她拚命想找机会脱身。 「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?我看还是我自己来会快一些。」 当他的手触及她的颈子,准备解开她衬衫的第一颗钮扣时,她浑身窜过一道陌生的战栗,让她心悸不已。 「不要──」她的双手部被他箝制住,下半身也被他所压覆,完全无法动弹。 「你是男人吗?」 「当然是。」她还想撑到最后。 「既然是如此,就没有什幺关系了。」他邪邪一笑,状似漫不经心,但语气却坚决地不容转圜,「今天我非脱掉你的衣服不可。」 突然,他用力扯开她的衬衫,贝琳不由得轻喘出声,全身的力气彷若被抽干了似的。 「两个男人在一起洗澡简直是变态!」她疯狂地对他叫骂。 那尖壤的声音划破沉寂的空气,也让雷契尔的脸色为之一变,然后,他的动作更狂炽,强势地吻住她的颈子。 「禽兽!」贝琳怒视他。 「禽兽?!哈……你这个形容词还真恰当,若真是禽兽,那我就可以不必顾虑你的想法,也就可以更肆无忌惮了。」 雷契尔忽然大笑,一手抓住她的双腕,一手懒懒地爬过浓密的黑发,这个无心的动作,让他看起来更拥有一种邪魅逼人的味道。 他灼热的气息直喷拂在她的颈后,然后,他一寸寸的褪下她白色的丝麻衫,并伸长舌尖,沿着她的颈子慢慢往下滑,当丝衫完全褪至腰际时,他霍然发现她的胸部竟被一层束带给紧紧的缠缚住。 「你……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男人了?」贝琳觉得非常屈辱,这是她头一次被男人惹得鼻根发酸。 「我雷契尔阅人无数,尤其是女人,你这点小小的把戏,怎幺瞒得过我的眼睛?」 他使劲拉过她,用力抽掉她绑在胸前的束带。 贝琳赶紧将双手环抱在胸前,不让他的眼神侵犯自己。 「把手拿开。」他阴沉而诡异地笑了。 「你可以杀了我,就是别想碰我|」贝琳坚决地道。 「你还真倔啊!不过我喜欢。」雷契尔的脸上仍带着邪笑,然后,突然粗暴地抓开她的双手。 贝琳眼底重新燃起悲愤,她企图挣扎,但是,在这小小的澡盆里,她根本施展不出力气,可他又不肯松手,于是,两人就这幺对峙了好一会儿。 终究,她还是敌不过他的蛮力,双手被他扣在身后,袒露出她那丰胴白嫩的乳房── 他捏紧她的双腕,抬一口同她的脸,故意弄痛她。「别挣扎,你愈是挣扎,我愈是想得到你。」 他残酷的说着,表情已不复刚才的温柔。 面对他如此近距离的无情面孔,又听闻他这般残忍霸道的话语,贝琳的脸色倏地刷白;但她没说话,仅以一双冷冽无比的眼瞪着他。 雷契尔扬高嘴角,勾起一抹冷笑,「你明明长得不难看,女人该有的你全都有了,干嘛打扮成男人的模样?告诉你,你怎幺看都不像男人。」 「你无耻!我劝你赶紧放了我们,菲亚小姐的年纪还小,而且她还很单纯、天真,她不适合你。」她终于忍不住地开口。 这时候,雷契尔竟猝不及防的低下头亲吻她的胸部,顺着她圆润的曲线吮咬着乳房四周。 贝琳倒抽了一口气,原本泛白的小脸开始逐渐转红,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…… 「现在我更加证实了你拥有女人该有的热情,当男人太可惜了。」他的俊脸出现一丝讪笑,「你该承认自己是个女人了吧?你拥有能让男人欲火偾张的本钱。」 贝琳倏然睁大眼,被他话中的淫亵意味所震慑,她不自在地扭动身躯,却反而让自己的凝脂玉乳荡漾在他面前…… 「你听见了没?你比任何女人还女人。」 他邪肆的眼对住她的,并讥诮地挑挑眉,手指更加轻浮地滑下她的肚脐、小腹,一直到她私密的毛发。 「呃──」 她心一惊,但被他箍紧的双手怎幺也挣不开来。 「你真的好敏感。」他撇嘴低笑,俯身含住她的乳头,舌尖极其挑逗地折磨着她那瑰丽的乳蕾。 「不要……」贝琳纯净的身子从没被男人这幺糟蹋,终于,她眼中忍不住开始泛起了泪雾。 这是她自有记忆开始,头一次在别人面前哭泣。如果她没遇上这个狂妄自大的海盗,那该有多好! 如今,她不但救不出菲亚,连自己的清白也将毁于一旦,她到底该怎幺办呢? 雷契尔细细囓咬着她粉嫩的乳晕,那感觉彷若入口即化般美好;而他的手指也渐渐滑入她湿润、羞怯的处女地,邪气地拨弄着她紧绷的下体。 贝琳紧咬着下唇,明白他是故意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来羞辱她,她绝不能屈服,也不要被他所掌控。 见她毫无反应地绷住身子,雷契尔突地邪笑出声,双眼闪过兽性的光芒。他猛燃膝盖顶开她的双腿,分别架于澡盆的边缘,让她的羞花毫无遮蔽地袒露在他狂肆的眼底。 「放开我……」 贝琳挣扎着想抽身,可是个的力气却远胜于她。 天!他怎能这样羞辱她的尊严、轻薄她的身子?!这样的姿势,让对男女之事还很青涩的她简直无法承受。 「我想好好地看你。」 说完,他伸手扯掉漏水口的塞子,只见水渐渐从盆底流失,使她的狼狈更是一览无遗。 「你不是人──」她羞愧地辱骂着。 「哈!你刚刚已经骂我是禽兽了,我不也承认吗?」 雷契尔讥讽地冷笑,此时浴盆内的水经已流尽,贝琳下体的幽秘已完全呈现在他眼中。 贝琳别过脸,眼在流泪、心在滴血。 「原来处女这地方是这幺小啊?」他从不玩处女,免得惹上麻烦,但今天他似乎要被成了。 她浑身颤抖,脸上刻意装成无动于衷,但愿她的冷漠能让他觉得无趣,进而放过她。 见她僵硬的表情,雷契尔非常清楚她在动什幺脑筋,但他没有点破,决定以行动来证实她的天真。 他微勾起唇角,低头灼视着她两腿间敞开的人红花苞,是这般妖艳、绝美,那中央的小口频频抽动着,彷佛在等着他青睐。 真是诱人哪! 「瞧,你都湿成这样了。」雷契尔嗤笑一声,手指轻沾了一下她不停颤动的穴口,每一次紧缩都泌出不少香甜的花汁。 「不要──」 贝琳再也受不了了,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战栗了起来。 「以一个处女来说,你够热的了。」 「啊──别……」她浑身一窒。 他的手指居然往她的粉穴用力一戳,羞辱似的搔弄着。 「呜……」她呜咽出声。天!他在做什幺?为什幺他要这样玩弄她?又为何自己会因他的玩弄而感到一种陌生的兴奋? 雷契尔发觉她的穴径不断吸附着他的手指,于是他更放肆地搅弄她柔嫩又湿润肿胀的下体。 「啊──」贝琳忍不住呻吟着。 雷契尔尽情地挑逗她的下腹,看着她在他随意的调情下就销魂至此,不禁得意地道:「我要让你知道身为女人的快乐,不再强迫自己当男人。」 雷契尔的手指肆无忌惮地掏弄着她,要她在他的手下颤抖、呻吟,展露出女人的天性。 贝琳直摇头,无法再承受他以这样残酷的手段对付她。 然而,她无瑕的身子又如何抵抗得了这位调情高手的逗弄?她才一排拒,他的指尖便抽插得更深,大拇指也在她的阴核上细细揉捏…… 「不……」 她双手攀住他的肩,已火热难耐地翘起臀。 「忍不住了?好,那我就让你释放。」 雷契尔目露邪光,知道她就快达到高潮,于是他加快手指的律动,疯狂地掠夺她的纯真。 终于,在贝琳一声忘情的嘶喊声中,他停下了动作。 「现在我要你──」 就在此时,外头传来水手的敲门声,「公爵,不好了,那位伯爵小姐上吊自杀了──」 雷契尔与贝琳同时震住,他立即响应,「她是死是活?」 「她还活着,船医正在为她急救。」 「好,我这就过去。」 雷契尔快速地穿上衣物,没多看贝琳一眼便步出船舱。 贝琳一时愣住了!菲亚自尽了……不!菲亚,你真傻,你不能死啊! 在忧急中,她好不容易寻回了思考的能力,但她的衣服湿了,又不能这样走出舱房,可是菲亚她── 蓦地,雷契尔刚才那张漠然的面孔昼过她的脑海…… 他着急菲亚的安危,而把她丢在这儿,这代表什幺?她仅是他的猎物吗? 她闭上眼痛心于这样的感受,突然,她眼角瞥见挂在墙上的睡袍,她再也管不了许多,赶紧穿上它,偷偷走出舱房。 第三章 菲亚经过急救后,意识已逐渐清醒,口中喃喃念着,「贝琳救我……爸救我……我不嫁海盗,贝琳……」 「我在这儿,菲亚乖,贝琳在这儿。」 贝琳在逃出雷契尔的房间后便直接来这里,她坚持要留下来陪菲亚,但她的衣服已被撕裂,只能穿着这件不合身的睡袍,希望别引来菲亚的注意才好。 「贝琳──」 菲亚霍然睁开眼,当她见到贝琳时,终于放下一颗心,但她又看了看四周,随即想起自己的处境,又忍不住嚎啕大哭。 「别哭了,你真傻,为什幺这幺想不开?」贝琳将她搂在怀里,轻拍她的背部,「别怕,没事了。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,懂吗?」 还好菲亚没事,否则她只能以死来向费斯伯爵谢罪了。 也幸好她还活着,否则她昨日的牺牲,就一点也不值得了。 「我一直叫,你都不来,我好怕──」菲亚靠在她的怀里抽噎着。 她从没这幺害怕过,自出生后便在众人关爱下长大的她,总是被人无微不至地呵护、照顾着,这种折磨她怎幺承受得了? 「我现在在这里陪着你,不会再离开了,你放心吧!」贝琳在她耳畔轻哄,安抚着她的情绪。 既然雷契尔已经知道她的身分,她也毋需再隐瞒,应该可以要求他让她留在这儿照顾菲亚。 「真的?」她那如搪瓷娃娃般细致的面容满是信任地看着她。 「我向你保证。」贝琳对她扯出一抹笑。 「嗯!」菲亚露出来到这儿之后的第一个笑容。 「想吃些什幺?我去拿。」 「不,你不要离开我,求求你……」一听到她要离开,菲亚便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臂。 「我不是要走,只是──」 「不要、不要!我说不准你走就不准!」她就是不要贝琳离开她半步。 「好好,别激动,我不走就是了。」贝琳点头道。 这时,舱门突然被打开,首先进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,她手里端着餐盘,紧跟在她身后的居然是雷契尔。 他如战神般站在床边,眼神锐利地看着贝琳。 「她醒了?」好半晌,他才出声。 菲亚不安地抓紧了贝琳的手臂,口里喃喃念着,「海盗……海盗来了……」 「别怕,有我在,他不敢对你怎幺样。」贝琳瞪着雷契尔。 他闻言轻哼了一声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「有你在,我不敢对她怎幺样?这是什幺话?还是我听错了?」 雷契尔逼近她们一步,吓得菲亚直打颤;而贝琳却只能强自压抑下内心的恐惧,勇敢地以眼坤与他对抗。 「贝琳,怎幺办?他……他好凶。」菲亚被他那抹可怕的冷笑吓得直发抖。 「凶?」雷契尔眼底闪过一抹嘲讽,就菲亚说道:「你都快成为我的新良了,还怕我伯成这漾,不行哟!」 「新娘?不──贝琳,我不做他的新娘!」 菲亚才刚平复的情绪又被他恰挑起,她开怡歇斯底里的乱叫,「我要爸爸!我要回家!贝琳,带我回家……」 「你给我闭嘴!」 他那双如利剑般冷肃的眸子狠狠地瞪着菲亚,让她的小脸一下子刷白── 「你不能这幺对她──」贝琳将菲亚护在身后。 雷契尔冷哼了一声,转头向舱房外咆哮,「韦恩,进来!」 不一会儿,韦恩便进入舱房,「公爵,什幺事?」 「把菲亚带出去。」他冷着声道。 「是。」 当韦恩抓住菲亚时,她对着他又打又咬,厉声叫道:「别抓我!滚开……你要带我去哪儿?贝琳救我──」 贝琳想上前保护她,却被雷契尔给泄住胳臂,「别多事!」 「你……你要对她做什幺?」贝琳急得流出眼泪。「她是个女孩子,从没受过苦,请你放过她吧!」 「想不到你还真忠心啊!难道你就不是女孩子?」 他对她邪肆的一笑,讥讽地挑高两眉,「要不是刚刚那丫头寻死寻活的,说不定你早在我身下淫叫得不成人形了。」 「够了!」她难以忍受他的狎秽之语,于是出声制止他。 「要我不说也行,除非你代替她让我快活。」 雷契尔找了一张椅子坐下,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贝琳,「你意下如何呢?如果你答应,我可以考虑放了那个爱哭鬼。」 「菲亚小姐不是爱哭鬼──」 她气得满脸通红,却又拿他没办法。 「是啊!她是个伯爵千金,打从出娘胎开始,就被人宠上天,有谁敢惹她哭呢?」他邪恶地撇撇嘴,「偏偏我就有办法让她哭得死去活来。」 「你!」 「你仔像不相信是吗?如果我毁了她的贞节,你说……她会不会在我面前哭得死去活来?」 雷契尔勾起一抹冷笑,眼底闪着蛮横的冷酷,他吐出的每一字、每一句都像刀刃般凌迟着贝琳的心。 她浑身紧绷,盈满雾气的水眸凝视着他霸气的眼,「你果真是个海盗,只为一己的利益,不惜伤害一位清纯少女,这算什幺;」 贝琳连想都不敢想,如果菲亚遭他轻薄了身子后,会有什幺样的反应?是大哭大叫?还是又一次的寻死? 「我向来是自私的,这对我而言不算什幺。」他状似慵懒地一笑,那表情就好象在告诉她,他是不会在乎别人的死活的。 「好,那你说,究竟要我怎幺做,你才肯放过菲亚小姐?」贝琳转身看他,努力地在他面前表现坚强。 「很简单,只要在这段海上旅途中,你好好地伺候我,我就会放过她。」他的眸光倏然转亮,嗓音夹杂着无情的冷峭。 贝琳的双手忽而捏紧、忽而放松,最后还是认输了。 「我答应你,但是你得立刻把船开回去,安全地将菲亚小姐送回家。」她提出了她的要求。 「哈!你以为我这幺笨吗?如果我现在把她送回去,而你反悔了呢?还有,费斯伯爵现在肯定是在四处寻找你们两个,我哪会傻得去自投罗网?」他忽然狂笑,一抹趣味在他眼底一闪而逝。 「那你的意思是──」 「你们乖乖地陪我回雅各城堡,到了那里,我自然会放了她。」 「你不相信我?为什幺?」她深吸了一口气,「难道我就不能代替她?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反悔。」 「你想代替她?」他冷嗤一声,眸光倏地转黯,「你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,我要娶的可是贵族千金,而不是你这种伴护啊!」 雷契尔的讥笑深深地刺伤了贝琳的心。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、地位均不能和菲亚小姐相比,但是他也不用以这样的话来提醒她,她只是个下人! 自有记忆以来,她几乎部是为了别人而活,渐渐地也养成她冷静、没有自我欲望的个性,而今,她是不是又得再次出卖自己的自尊,就连身子也得交给这个海盗? 「怎幺了?这幺说你,你不高兴了?」他懒懒地问,幽魅的眼闪过一丝淡淡笑意。 她终于忍不住滴下泪来,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。 「何必表现得那幺委屈?我记得女扮男装的你,并不像现在这幺爱哭。」 他走近她,轻率地捏住她纤小的下巴,抬起她饱含痛苦的小脸。 「我是爱哭,你知不知道我多幺想象菲亚一样,能自由地藉眼泪来宣泄一切委屈?!」 她抬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。 他锋利的晖光轻闪了一下,俊逸的五官露出阴騺的笑,「别和她相提并论,你和她不同。」 贝琳闭上眼,僵硬地倒吸一口气,非常清楚他口中的「不同」是什幺意思── 那是属于天和地、云和泥的不同…… 「怎幺样?你考虑好了吗?」他又邪魅地间,不耐烦地撇了撇唇。 「好……我答应你。」她用力擦掉脸颊上的泪,「希望你能遵守承诺,到时候真能将菲亚小姐送回家,不要让我恨你。」 雷契尔忽然狂笑了起来,「你错了,我向来只会让女人爱慕不已,可从没让女人恨过我啊!」 他沉敛的眸子掠过一抹邪肆的笑意,长指开始不规矩地抚探她的嫣唇。 贝琳惊退一步,闪避他不轨的触碰,呼吸急促地瞪着他,「我想知道,回到雅各城堡还需要多少时间?」 「约莫十天吧!」他盘算了一下,悠哉地说。 「这幺说,只要再过十天,你就不会……不会再侵犯我了?」她不安地顿了顿,最后还是强迫自己说了出来。 因为他刚刚指的是在海上航行的时间,一到雅各城堡,自有许多美女等着服侍他,她也可以随着菲亚小姐回去了。 雷契尔长臂一伸,将她搂入怀中,灼热的唇紧贴着她的耳畔轻语,「别异想天开,凡是我看上眼的东西,就是属于我的,虽然一上岸,你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,但还是我的奴隶。」 奴隶?!贝琳震惊地呆在原地,此刻,她才明白自己的价值充其量不过是他的奴隶、玩物罢了。 他邪邪一笑,猛地放开了她,闲散地说:「我已被菲亚那丫头搞得一身疲累,今天就暂时饶了你,但是别得意的太早,很快你就会真正成为我的人。」 说完,他在她唇上印下了一吻,然后才步出了她的视线。 贝琳仍怔忡着,往由那蓄积在眼中的泪水浮出眼眶,滑落双颊。 ☆ ☆ ☆ 在闹了一整天之后,菲亚的体力逐渐耗弱,累瘫的她此刻已然沉沉入睡;可贝琳却怎幺也睡不着,前途茫茫的感觉令她心生恐惧。 夜深了,她站在小小的窗口前,看着外头漆黑一片的夜景,希望自己的心情也能随着那片黑暗慢慢地沉淀下来。 叹了一口气,她走回床边,看着菲亚那张如天使般的睡颜,她不禁安慰自己,为菲亚牺牲是值得的,毕竟她俩情同姊妹,菲亚又是费斯伯爵唯一的掌上明珠,这正是她报恩的最好机会。 可是,挪个大海盗为何会挑上她?又是否真能实现他的诺言,一到雅各城堡后,便将菲亚送回莫尔堡?种种恼人的问题在她的脑海里纠结着…… 突然,船身剧烈的一震,搁在桌上的许多东西即掉落在地上,把誊小的菲亚给吓醒了。 「怎幺了?」她从床上弹起,一看见贝琳,便紧紧地拉住她。 「我也不──」她还来不及回答,船身又是一阵摇晃,甚至比刚才还厉害。 「哇──」菲亚放声大哭,全身不停地颤抖,「我要回家……我不要待在船上……」 这时,舱门突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。 「我们遇上了暴风雨,现在情况非常危险,公爵要我来告诉你们提高警觉。」 门外的水手急促地说完后,又快速的离开了 「看样子似乎有麻烦了,菲亚,你能不能一个人留在这儿,我去外面看看?」 贝琳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,她不担忧自己,却反而担忧现在正在处理紧急状况的雷契尔? 「不要……我不要你离开我,好可怕!」菲亚哭得更凶了。 「菲亚听话,我不会离开太久。」贝琳轻拍她的背脊,「我们现在被困在海盗船上,凡事都必须冷静,你懂我的意思吗?」 菲亚仍在她怀里哭个不停,没有回答。 「还记得你从以前就像个小公主,哭丑了就不像公主了屋!」贝琳为她拭去泪,「勇敢一点,好不好?」 半晌,菲亚才抬起头看着贝琳,「对不起,我被抓来这里后,整个人都乱了!我好怕……好怕那个海盗,更怕自己再也回不了家。」 「不会的,我们一定能回莫尔堡。」贝琳对她笑了笑,「我离开一下,去看看现在的情况如何了。」 菲亚深吸了一口气,「好,那你要快去快回哟!」 「嗯!」 得到菲亚的首肯后,贝琳终于松了一口气,在对她再三保证后才走出舱房,直往甲板上走去。 这时候,暴风愈来愈狂妄,吹得整个甲板发出嘎嘎的声响。 贝琳紧攀着墙慢慢向前走,不久,她看见前方有不少人正在困难地收着大帆,雷契尔则置身在暴风雨里指挥若定。 突然,船桅被风给台断了,几个水手拉不住四处招扬的大帆,被抛跌在甲板上。 雷契尔见状,立即跃至断落的船桅上重新拉起帆,困难地与狂风抗争。好几次,他都差点被风给吹离船身,只剩下手还抓着绳索在风中飘荡,惊验万分! 但幸好他的身手不凡,顺着绳索往上爬,然后抓住船桅,凭着一个人的力量将帆拉起…… 顿时,船身如受了魔法般,瞬间减缓了摇晃的程度。 这时,雷契尔才跳下甲板,命水手将船帆扎,而贝琳眼尖地看到他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。 她立即冲向他,紧张地说道:「你……你受伤了?」 她仔细一瞧,又发现他不仅是手臂上有伤,就连大腿也有鲜血流出。 韦恩这才注意到那几道不浅的伤口,「公爵,我去把船医请来。」说着,他就快步离去。 雷契尔一副不在乎的模样,恣意地对她笑道:「你好象很关心我?风雨那幺大,你不躲在房里,跑出来就是为了看我?」 「你都伤成这样了,还说大话?」 贝琳见他手臂与大腿处不断涧出鲜红的血液,心口蓦然发疼。 「这种小伤不算什幺,喝口烈酒就能止疼了。」他不管腿上乃流着血,快步走向自己的舱房,从酒柜中翻出一瓶酒。 跟在他身后的贝琳看见这一幕,立即奔上前夺下他手中的酒住地上一掷。「你受了伤还喝酒,不要命?」 贝琳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这幺担心他的伤势,但她就是不能坐视不管,看着他以喝酒来麻痹知觉。 「你!」他掐住她的脖子,发狠地说:「你以为你是谁?不过是个奴隶而已,居然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?!」 贝琳的脸孔蓦然转白,目瞪口呆地瞪着他。她是为他着想,怎幺他的反应却好象她犯了什幺罪不可赦的大错似的? 他的身体紧紧地抵着她,深蓝的眩人目光邪魅地看着她,让她的心不禁愈跳愈快。 刚好在此时,韦恩带来船医,雷契尔也顺势放开她,坐在一旁的椅上接受船医的包扎,可他那深邃如清潭般的视线,却一瞬也不瞬地直勾视着她。 「公爵,你的伤好象是被断裂的船桅划伤的,伤口很深,可得休息个十天、半个月才成。」船医审视着他的伤口,边包扎边说着。 「十天半个月?」雷契尔叫嚣道:「你的意思是,要我躺在这该死的床上十来天不能走动?」 「最好如此。」 船医是位六十来岁的老先生,从雷契尔的父亲开始便跟船至今,可说是鹰王号上唯一不把雷契尔的怒焰看在眼底的人。 「妈的!十来天后不就到岸了?」 他啐了一声,眼神尖锐地瞟向贝琳,但话却是对着船医说的。「这幺说,这十来天,我也不能找女人做爱了?」 贝琳的一颗心猛地狂跳,立即心虚地别开眼。 船医却开怀大笑:「你这孩子怎幺和你父亲一个样,都是那幺风流浪荡?」他收起医药袋,又道:「没错,你如果想早一点自由行动,这种事还是节制点的好。」 雷契尔恨得咬牙,「该死!」 船医摇头道:「公爵,你休息一下,我回去了,有事尽管叫我。」 雷契尔点点头,嘱咐韦恩送船医回医舱。不一会儿,房里只剩下他和贝琳两个人了。 贝琳望见他眼中邪魅的笑意,顿觉尴尬异常,于是支吾地说:「菲亚还在等我,等该回去了。」 「等等,我现在是个病人,你当真忍心撇下我离开?」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狩猎者专有的诡异笑容。 「你有许多手下可以照顾,不缺我一个。」她深吸了一口气,故作镇定地说。 「偏偏我就喜欢你的服侍。」雷契尔撇嘴轻笑。突然,他眼睛一黯,冷着声说道:「我不是送了你衣服?怎幺又穿这套男装?」 他记得他已将它撕得破烂,不到这女人的针线活还不赖,居然能将这件破衣给补得一如当初。 只是她违逆他的意思,就该受罚! 「那不是我的衣服,我不穿。」她拧着眉道。 「你的个性还真倔!」他冷嗤,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痕,「那些衣服全是新的,是专为抢来的新娘所做的。」 听着,贝琳竟悲中从来,美丽的眼底有丝难掩的忧郁,「菲亚不会是你的新娘,我们都不会穿你的衣服。」 「你这个女人──」 雷契尔忿忿然地翻起身,却扯痛了大腿的伤口,使他眉头一皱! 「你怎幺了?」她紧张地来到他身边问道。 可在一瞬间,他紧蹙的值突然一松,换上一丝谑笑,当贝琳察觉时,他已将她拉上床,圈锁在他的臂弯中。 「你!」她瞠大眼。 「我怎幺了?如果我不这幺做,你会上当吗?」 「你无耻!」她欲挣脱出他的怀抱。 「好,那我就无耻个够!」 雷契尔眸光一闪,瞬间含住她娇嫩的唇,邪恶地吸吮着她口中的香甜滋味。 「嗯──」 贝琳挣脱不了,情急之下,她往他受伤的手臂捏了一下。他低吼了一声终于放开她。 「你不要命了?」 她立即跳离床铺,胆怯地看着他一脸怒容,「你……你受伤了,该早一点休息,我……我也该回去了。」 丢下这句话,她便头也不回地奔出他的舱房。 雷契尔抚着下巴,好笑地看着她逃离的纤影,发现这个老爱女扮男装的女人,已勾起他莫大的兴趣了。 第四章 「贝琳,你看我这件新衣裳漂亮吗?」 非亚穿着女仆送来的新衣,开心地来到贝琳的房里展示给她看。几天下来,非亚的情绪已明显地蹲变了,她不再又哭又闹的,也渐渐习惯了船上的生活。 「这是谁拿给你穿的?」贝琳在心底大喊不妙! 雷契尔曾说过,他为他的新娘准备了不少新衣,如今,菲亚穿上这些新衣服,不就表示承认自己是他的新娘了吗? 「有什幺不对吗?」菲亚皱起小巧的鼻子。 「当然不对,你快把衣服换下!」 「我不要,这件衣裳好漂亮,比我以前那些衣宴要好看多了!你看,它有好多优雅的蕾丝与大皱褶,还有最流行的领口,这是都是爸爸以往不准我穿的。」 菲亚就是不依,她在好久以前就很想拥有这样的衣服,如今好不容易得以一偿宿愿,她说什幺也不肯脱掉。 「伯爵不让你穿,是因为这种衣服不适合你的年龄和身分,非亚小姐,你不能──」 「我不要听!」她捂住耳朵,「那个海盗不是也送你不少件漂亮的衣裳?你自己不穿就算了,为什幺要强迫我也不能穿?」 「菲亚小姐,他是要抢你回去当新娘,这些衣裳是他专为他的新娘订做」的,难道你真要嫁给他?」 贝琳开始跟她讲道理,希望能唤回她理性的一面。 「嫁给他?不、我不要嫁给一个海盗!」菲亚被他的话给吓退了一步,频频摇着头。 「不想嫁给他,就别穿他送的衣服──」 为何菲亚不明白她的牺牲呢?为了换回菲亚的自由,她可是赔上了自己的一辈子啊! 「可是……可是我好喜欢它。」 菲亚拉着裙摆,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华服,怎幺也舍不得脱下。 「菲亚小姐,听我的劝,好不好?」 「我不要!我就是不脱……」说着,菲亚像耍脾气似的冲出房间,独留下贝琳无助她愣在原地。 终于,她受不了地对着天花板尖嚷了一声,偏偏那米黄色的天花板上映出的居然是雷契尔那狂妄的脸! 走开、走开……别再缠着我…… 这几天,她总是避不见他,无论他派人传过几次话,她也都当作没听见,就怕见了他之后,她的一颗心会失落得更快── 此刻,屋外又传来了敲门声,「贝琳小姐,公爵请你去他房里。」 「我不去!」她着实慌了,他怎幺又来了? 「可是公爵怎幺也不肯吃饭,非得要见了你才肯用餐。」 屋外的那人又说了,而这话的确产生了效果。 「你说他……他什幺都不吃?」她忽然站起,在门内紧张地问。 「是啊!公爵把所有的东西都打翻了。」 「这……」 「你还是去看看他吧?公爵受了伤,又不吃不喝,身体会吃不消的。」 听着门外传来的焦急声音,贝琳更是坐立难安了。 怎幺办?她该去吗? 为何听说他不吃不喝,她心底会那幺急切与担心? 「好,我去。」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。 于是,贝琳将门打开,随着那人而去。可到了雷契尔的舱房外,她竟然有些迟疑了,就在她想反悔时,舱门已被打开,站在舱房里的韦恩对她笑了笑,「你终于肯来了,进来吧!」 她对他略微颔首,「我来有用吗?」 「当然有用了,谓进。」韦恩走出舱房,让她进去,「公爵在里面等着你呢!」 贝琳叹了一口气,认命地进入房内,没想到才走进去,大门却马上被关上,而且还从外头上了锁。她吃惊地转身紧握门把,拚命地想推开。 「别傻了,除非我下令,否则门是不会开的。」 雷契尔低沉的嗓音自她身后响起,只见他弯起冷魅的蓝眼,笑看她那副仓皇的模样。 「你为什幺要这幺做?我已经来了,让他们把门打开。」贝琳面容苍白地要求道。 「你这女人就会开溜,我可是上一次当,学一次乖。」他说得理所当然,却让她更加不知所措。 她无助她望了望四周,看见桌上那盘原封不动的饭菜。 「为什幺不吃饭?」她瞪着他。 「被人耍了好几天,又闷又呕,怎幺会有食欲?」雷契尔对她暧昧地一瞟,轻描淡写地挖苦着她上回的临阵脱逃。 她胸口一窒,一时间竟发不出任何反驳的话。 「我派人去找了你几回,怎幺都不肯来见我?」他话锋一转,嘴角那抹森魅的微笑让她又是一震。 「我有事。」 「在我的船上,你会有什幺事?」他冷声嗤笑。 「我……菲亚还是闹个不停,我走不开身。」她随便找一个借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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